自由是什么?在当前的社会中有很多的人在自己的价值观下,可能会有很多元的答案,但是在追求自由的道路上,有的人是在自由之下去享受追求的快乐,而有的人将自由看做是自己的目标,将它一开始就完好无损的供起来,然后终其一生去追求,但是却发现所谓的自由其实被自己的内心所绑架。《局外人》这部小说以独特的视角给我们讲述的一个追求自由的悲观主义者的现实。这个故事读完相信也会给你很深的感触。
这本书里,主角默而索是个清醒的悲观主义者,不信仰基督,也不相信感情,是个不折不扣的局外人、旁观者,对于大部分事情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也从不掩饰自己的这种倾向。
“永远也不应该演戏”是他的基本生活准则。
参加母亲的葬礼时,他感到炎热、疲惫,也意识到,人是必然要死去的,他虽然感到悲痛,却也认为“无论是妈妈,还是我,都不需要从对方得到什么,再说也不需要从人那里得到什么。”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垂暮之年的母亲离开,是一种解脱,“人都没权利哭她。”
他把生命看作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尊重人性,在意是否能够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
悲痛是一种自然流露的情绪。人在悲痛时,可以捶胸顿足,痛哭流涕,也可以沉默不语,独自神伤。若是以哭声的音量来衡量悲伤的程度,未免太过可笑了。
可是,在关于他杀人的整场判决中,人都以他对母亲过世的冷漠态度,来揣度他的思想、性格和情感,以至于检察官“控告他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理埋葬了一位母亲”,较后判处了他死刑。
默而索的母亲下葬那天早上,天气十分炎热,护士跟他抱怨,说:“走得慢,会中暑;走得太快,又要出汗,到了教堂就会着凉。”
默而索深以为然,说出他的心声,也是加缪意欲表达的主题之一:“进退两难,出路是没有的。”
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们被要求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感情,如何去符合社会定下的种种行为规范,时常被外界的言论、观点所影响,太过注重表面的东西,太在意自己在“他人”眼中所呈现的模样,却也因此,找不到真正的自己。
正如默而索所言:“到头来,人什么都能习惯。”
作为存在主义作家,萨特和加缪都认为世界是荒诞的,自由是一种负担,但加缪更加看重个人的选择,更加强调反抗的重要性。
默而索之所以感觉幸福,在于他从始至终都坚持着做自己。这是一种无法被打败的执着,也是微弱却不灭的反抗之光——不刻意伪饰,不弄虚作假,自如地决定自己的喜怒哀乐,而不是连微笑和流泪都要被规定和限制。
在和《局外人》构成相互阐释关系的散文《西绪福斯神话》中,加缪认为西绪福斯也是幸福的,因为他为着自己的目标,坚持不懈地奋斗和拼搏,哪怕知道结局只能是悲剧。
重要的是,知道“人是否能义无反顾地活着”。
这样的热情和投入,又何尝不是一种英雄主义。
毫无疑问,生活在现代社会中,我们需要遵循基本的社会规则,但在某些方面,我们需要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不被外界推着走的自由。
我想,自由不是无拘无束,肆意妄为,而是在有限的范围内,不断探索自我,尊重自己真正的志趣和追求,挖掘生活的多种可能性。
再次读《局外人》,发现下意识地把它更多地和我自己的生活联系起来,理解的侧重点也有了变化。
卡尔维诺在《为什么读经典》中说:
“一部经典作品,是一部每次重读都像初读那样带来发现的书。”
深以为然。